教育改革 41/365

雖然已經離開學校很久了，從最近的報紙標題，一再看到的是免試升學......的考試。很諷刺，我了解媒體總是懶惰的，但不掩教改又完全失敗的事實。

我們都希望學生能夠多元發展，讓專長不在考試的學生也能被重視；我認為更重要的，別讓有考試專長的孩子只剩下一個選擇，要讓他們有機會擇其所愛。一項政策就像一場複雜的賽局，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每個人都是基於自己的動機去回應。即使初衷是好的，錯誤的做法也會引發錯誤的效應。用賽局的方法去思考，制訂政策者應該先從接受者的角度出發。家長(就我的經驗，那個年紀的學生不會想這麼多，在乎的都是家長。)要的總是升學率，那是傳統基於好學校、好工作、好人生的一條龍思維，也就是升學主義。政策應該改變就是這個思維。

然而現在的做法，卻只是把考試變得沒有鑑別度，沒有試著去影響家長們的動機(教育部長口頭呼籲不能算)。以為只要讓成績分不出高下，大家就會自動放棄競爭。結果，思維從本來的「我要進前三志願！」轉變成「我還是要進前三志願，但聽說更難進了！」升學主義依舊，只是多了怨懟。

相反的，我們需要產生的是另一種思維：「我聽說某某學校很好，尤其在這個領域，前三志願未必比得上。」這會帶來不同的選擇，無從比較又各有好處的選擇。

政府應該做的不是打壓前三志願，是不要理會前三志願；是投入資源去培植另一個，或是多個，不同於前三志願但某方面更好的學校。這必須形成一個長鏈，高中一直到大學、就業，都要有令人欣羨又難以企及之處。唯有這樣，這個學校才會在升學階段被正視為一個選項，不再被當作那是成績不好才會去念的學校。一旦這樣的選項多了，人們自然有動機脫離聯考思維。也唯有這樣，才能改變社會的框架，讓這個賽局有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