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不在遙遠的彼端 34/365

The Choice

人們總是把快樂描述成,一種努力追求終於獲得的過程;過程常常很漫長,也很痛苦。於是人們開始尋找各式各樣的方式,好消弭這種痛苦。

第一種方法是精神上的。每當感受到痛苦的時候,就告訴自己要忍耐,因為未來有美好的事物在等著我們。從小到大,我們無數次地被暗示著這種方法。只要可以把痛苦的過程變為理所當然,視為應該忍耐,我們就可以繼續等,等著從未到來過的快樂。痛苦反而成為一種興奮劑,如果處境越痛苦,也許就暗示著自己正在邁向巨大獎賞的道路上,當然要忍。「只要等你考上,就可以...」,「只要拿到畢業證書,就可以...」,「只要在熬個幾年,就可以...」這些言語,這些善意的謊言,在我與每個台灣人的成長歷程裡都很熟悉。(不知道為什麼,亞洲人特別有這種傾向,我們好像特別擅長用意志力對抗一切。)

另一種作法,則試著直接縮減痛苦的過程。聰明的人會找到方法,壓縮掉他最不喜歡的過程,很快的獲得成就。當他獲得想到的財富或名聲時,可能很快就厭倦;不過沒關係,再去追求更多、更大的成就就好了。笨的人就比較悲慘:壓縮過程的方式,可能是尋求廉價速食的快樂,或是循非法管道竊取想要的東西,然後一點一點賠掉自己的未來。

這些作法都弄錯了一件前提:它們對快樂的描述一開始就錯了,快樂不應該是痛苦之後的獎賞,應該存在於每段過程的當下。只有在努力作一件事的當下就感到快樂,這種快樂才能延續。我想這就是為什麼做自己喜歡的事會這麼重要。因為做喜歡的事,過程就是獎賞。我們的步伐串起一條細線,卻常看不到眼前的線,追逐著遠方虛幻的點。

逃避或走捷徑都無法更快通往快樂,因為快樂從不在遙遠的彼端。就在你現在選擇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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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Ben Amstutz via photopin 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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