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尋訪─前奏 42/365
à propos du voyage
捷克人說,捷克是中歐不是東歐。
我想他們是對的,他們過的是中歐標準時間,我的錶欣喜的繼續在格林威治+1的軌道上勤奮的跑著。喜愛地理歷史如我都犯這樣的錯誤,實在應該檢討。之所以有這樣的錯覺,很可能是基於對前蘇聯的共產帝國模糊的認知。
在荷蘭因為一點意外小插曲而延遲了到史基浦機場的時間。不敢說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自助旅行成長了多少,但至少是有一點點成長的:只是對於搭著悶熱的火車奔往阿姆斯特丹又折返機場感到無奈,即使向列車長詢問的神情看起來可能還是些許慌忙緊張,但內心知道只是因為對於自己在如此熟悉的國度及路徑上出了差錯而感到的不可置信。原本因計畫購物而預留出的時間反而成為自己可以只要無奈而不必慌亂的原因,隨著各種經驗像千層派一般的累積,越來越能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當下最好的安排。在史基浦的登機門機場地勤選中我做了問卷調查,可能是獨自一人又東張西望的緣故。除了因為登機門座位不足給予低分外,我是很喜歡史基浦機場的,就像大部分荷蘭的公共建築,採光良好,服務人員個個操著一口流利易懂的英文,多半態度親切。
飛行了約莫兩個小時,抵達捷克首都布拉格的瓦茨拉夫 ‧ 哈維爾機場。沒錯,就是大家熟知的捷克前總統哈維爾,也是捷克民主化的功臣、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在民進黨執政時期,曾掀起一波改名的爭議,最有名的莫過於中正紀念堂及中正機場(今桃園機場)。我並不認同民進黨的所有主張(例如拆中正紀念堂的圍牆),對其不以為然之處也不少,但是關於改名這件事,雖只是轉型正義的形式,不過不能說他們只是興風作浪。至少捷克沒有大量公民因為哈維爾前總統而死,而他也確實為(今)捷克共和國做出實質的貢獻與犧牲。蔣介石對台灣是否有貢獻連我也不能確切說有或沒有,但是許多無辜生命如果不是為其政治考量,也是為其對戰敗及共產主義的深沉恐懼所奪去;中庸的說,他只能勉強算是毀譽參半。比起哈維爾對捷克的貢獻,我寧願桃園機場就喚作桃園機場,無論部分為反而反的人如何譏諷因這個名字而被矮化成地區機場云云;這是台灣歷史轉型正義的問題,無關中共政權的打壓。
不過說起機場名字,比起這些以政治人物命名的機場,例如巴黎的夏爾 ‧ 戴高樂機場或紐約的約翰 ‧ 甘迺迪機場,我其實更喜歡利物浦的約翰 ‧ 藍儂機場,或是里昂的聖艾修伯里 ‧ 安東尼奧機場(名著《小王子》作者)。一如有人提出日圓鈔票上印的是夏目漱石(當時千元台幣鈔票上印的還是蔣介石),對文學及語言,乃至各種其他藝術有特殊情感的我而言,還是偏好能反映出文化的名字──政治人物無論如何都容易被記得,但是一個國家/地區對文化的重視卻能由此可見。
接下來才真正進入捷克共和國。歐洲大陸的好處在於,短短幾個小時的旅程便能將人帶到截然不同的世界。